重重阻隔并未挡住“特普会”到来,美俄关系真能因此好转吗?
参考消息网6月29日报道克里姆林宫27日消息称,已经商定俄罗斯总统普京和美国总统特朗普会面的事宜。此前,有关“特普会”正在商议中的消息几番传出,却最终都未见下文。如今,俄罗斯方面证实会面将在第三国举行,不仅宣告延宕已久的美俄领导人峰会“靴子”落地,也迅速引发各方对会面能否扭转当前“不能再差”的美俄关系的讨论。
“特普会”姗姗来迟原因复杂
据克里姆林宫消息,计划中的普京和特朗普会面将持续数小时,双方将面对面交流,并向媒体作出相关声明。克里姆林宫发布消息前,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博尔顿到访俄罗斯,并与普京见了面。
“特普会”的一个特殊之处在于,此前无论小布什还是奥巴马,都是在上任半年内就与普京举行了峰会。而特朗普就任美国总统已经一年半,却仅在两次多边场合与普京有过会面。这对美俄两个大国而言已经显得不正常。
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外国所副研究员、中国海外安全研究所高级研究员戚凯告诉参考消息网,“特普会”姗姗来迟主要是受到华盛顿反俄势力强大、“通俄门”愈演愈烈以及俄美中东争端加剧三大原因影响,使得特朗普与普京缺少会面的合适时机。另外,特朗普上台后内阁要员变动频繁,外交领域始终缺乏连贯性的政策,对俄外交布局亦未能诞生,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学者孙成昊在接受参考消息网采访时则提到,在特朗普任内,美俄关系除了要面对长期的结构性矛盾,还增加了新的障碍。
他说,美俄结构性矛盾包括双方在欧洲大陆安全安排上的分歧、北约东扩等问题,也包括美俄心态和认知上的差异。美国冷战后一直把俄罗斯当作失败者,以居高临下的心态对待俄罗斯,但俄罗斯认为自己仍是一个大国。
孙成昊说,美俄之间的新障碍在于,现在美国大多数人都认为俄罗斯干涉了2016年美国总统选举。这不仅引发了“通俄门”调查,也导致美国国会立法设限,必须有其认可才能取消对俄制裁。在俄罗斯一方,与美国达成元首会晤的最重要目的就是让美国取消对俄制裁。而在美国没有能力做到的情况下,普京与特朗普会面的动力势必会减少。
会晤难获成果,象征意义更大
目前来看,重重阻隔并未挡住“特普会”的到来。孙成昊认为,特朗普竞选时在外交领域承诺过但还没有做到的,目前只剩下改善美俄关系,所以特朗普也一直在对普京示好。而从普京方面看,刚刚胜选连任的他也希望打开俄罗斯对外局面,营造比较良好的国际氛围。所以双方目前都有实现元首会晤的意愿。
然而,对于“特普会”的期待,美俄之间是有差异的。在外界看来,以当下的紧张对立和分歧之深,此次美俄元首会晤很难取得实质成果。
戚凯表示,特朗普未来将继续受制于国内政治分歧的影响,究竟俄美关系在之后能有多大程度的改善,还难以太早下结论。
孙成昊亦提到,在取消对俄经济制裁、反恐合作等具体议题上,美俄双方还没有太多可以取得实质性突破的做法。而且元首会晤本身的象征意义要大于实质意义,主要谈的也是更加战略性的议题。不能把美俄关系的好转寄希望于单独一场元首会晤。
不过,鉴于现在美俄关系处于一种“不能再差”的境地,孙成昊认为,此时的两国元首会晤有可能以点带面来促进两国关系的好转,也会对美俄关系未来的战略方向形成一定引领作用。
戚凯则表示,在俄罗斯影响力相对下降的大背景下,俄美之间的矛盾其实没有那么激烈,所以存在缓和的可能性,并且从这个角度说,此次美俄峰会也可能是一个重要的开端。(完)
【延伸阅读】“新冷战”还是“热和平”?美俄微妙关系搅动世界
参考消息网6月20日报道 加拿大《环球邮报》近期刊载斯坦福大学政治学教授迈克尔·麦克福尔题为《虽然冷战已经结束,但美国和俄罗斯之间仍存在“热和平”》的文章称,西方与俄罗斯的新的对抗虽然很像冷战的某些方面,但却具有新的动态因素,例如出现网络武器这种新军事资源、双方联盟力量对比变化和世界进入超级互联时代等。其中一些可能要比冷战更加危险。不应把这个时代称为“新冷战”,而是称之为“热和平”。
文章称,两年前,俄罗斯总理梅德韦杰夫在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发表讲话时使与会者感到震惊,他说:“直言不讳地说,我们正在迅速卷入一个新的冷战时期……我有时会感到困惑:现在是2016年还是1962年?”现在,梅德韦杰夫的言论看来并非引人瞩目。许多人当前一致认为,这就是冷战的2.0版本。美国总统特朗普更进一步。他近期发表推文说:“我们与俄罗斯的关系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糟,包括冷战在内。”
文章称,这种冷战的类比是不确切的。西方与俄罗斯的新的对抗虽然很像冷战的某些方面,但却具有新的动态因素。其中一些可能要比冷战更加危险。笔者不愿把我们的时代称为新的冷战,而是称之为热和平。
文章称,就像冷战时期的情况一样,俄美两国现在是世界上的两个仅有的核超级大国。冷战时期曾有一些时刻,双方都担心实际爆发核战争的可能性。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灾难现在看来很遥远。自冷战以来,由于成功签订了军控条约,所以两国的核武器数量大大减少。这就是进步。但我们仍然能够在几分钟内彼此毁灭。冷战期间诞生的“相互有把握的摧毁”状态仍然在我们身旁徘徊。
文章认为,“热和平”在华盛顿与莫斯科的核对峙方面增添了新的不稳定动态。冷战期间,美苏两国展开了一场数量上的核军备竞赛。双方现在则开始了一场同样可怕的质量上的核军备竞赛。2018年3月,普京透露,俄罗斯开发了几种新型进攻性核武器,其中包括一种装备着核武器的远程鱼雷。美国必须作出反应。俄美两国还正在竞相开发新的导弹防御系统。
文章称,几十年来,美国每年的军费开支都超过了俄罗斯。但是,俄罗斯已经重新成为欧洲的主要军事强国,也在中东地区发挥越来越重要的军事作用。
文章称,与冷战时期不同的是,俄罗斯目前并没有一个必须认真应对的军事联盟可以作为依托。
文章称,由于美国强大而忠实的联盟,所以它仍然保持着对俄罗斯的很大优势,但这些军事关系的强度已经减弱。美国的联盟将会在特朗普总统任期结束后继续存在,但却可能不会像冷战中那样牢不可破。
文章称,在热和平时期,我们比在冷战时期境况更好吗?笔者认为是这样,但不确定。
(2018-06-20 19:18:55)
参考消息网6月6日报道 德国《国际政治与社会》杂志网站5月24日刊发维也纳裁军和不扩散中心高级研究员、卡内基国际和平研究院非驻会学者乌尔里希·屈恩博士的文章《新的不稳定》称,俄罗斯和北约均感觉受到对方的威胁,这让军控处于严重危险之中。西方与俄罗斯之间的核威慑关系越来越不稳定。在彼此缺乏安全感的驱使下,双方首先通过扩充军备来寻求自我救赎。传统的核军控体系正面临全面失败。
核忧虑基于不同层面
文章称,普京最新的国情咨文说明了三件事。第一,俄罗斯的领导层非常忌惮美国的战略导弹防御系统,这种执念至少可以追溯到里根时代。2001年,华盛顿退出《反弹道导弹条约》的举动加深了这种担忧。俄罗斯一方面顾虑自己的二次战略打击能力退化,另一面对美国在军事技术领域的优势进一步加大感到恐惧。第二,普京的国情咨文强调,俄罗斯更加相信核威慑归根结底是维持和平的推动力。第三,在美俄之间存在巨大力量失衡的情况下,俄罗斯有意识地把核武器当作弥补措施。总的来说,俄罗斯的担忧存在于战略层级。
文章称,自从2014年以来,美国和北约一直把俄罗斯视为对手和“对联盟的挑战”。北约如今相当重视波罗的海国家的防务局势。这些国家的防务局势再三证明一旦遇到问题,波罗的海国家恐怕无法自卫。这就是为何五角大楼《核态势评估》提出了部署新的海基战术核武器建议。
美国传递出来的信息是自己不再完全信任北约部署在欧洲的核系统。美国和部分北约国家的核忧虑主要存在于区域或核战术层面上。
缺乏沟通导致误判
文章称,核忧虑形成一种强烈的相互刺激,双方有可能因为不同的理由在不同的军事层面升级军备竞赛。西方对俄罗斯可能进攻波罗的海国家,或者迫使北约陷入核危机的担忧经常被俄罗斯方面称为“制造恐慌”。反之亦然,俄罗斯在战略稳定方面的担忧美国早就不放在眼里。在这些问题上缺乏定期的战略对话使局势进一步复杂化,结果导致误解和曲解。
文章称,现在另一项极为重要的军控条约也面临废止的危险。《中程核子武器条约》一直被认为是欧洲安全的核心。自2014年以来,美国公开指责俄方违反削减陆基中程导弹的条约。具体指控包括莫斯科测试被禁止的巡航导弹,在此期间甚至可能已经部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西方就不得不问,这些可以打到整个欧洲的导弹瞄准了谁。
俄罗斯反驳美国的指控。最充分的证据是美国在波兰和罗马尼亚部署的导弹防御系统。莫斯科的担忧是这些防御系统经过稍微的技术改动,就能转变成陆基巡航导弹的攻击系统。如果是这样,西方相当于违约。华盛顿试图向莫斯科澄清此事,但是迄今为止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成果。
老问题需要新对策
文章称,也许军控谈判代表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美俄的《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继续有效。但该条约前途未卜,它将于2021年到期。显然特朗普会拒绝让该条约一次性延长5年有效期,这可能主要是因为《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是奥巴马政府的成就。
另外,最近俄外交部军备控制和不扩散司司长弗拉基米尔·叶尔马科夫间接指责美国违反条约。叶尔马科夫指出,《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只有在华盛顿完全遵守条约精神和条款下,才可能得到延长。如果该条约在没有延长或后续国家接手的情况下到期,这将意味着双边核武器控制的终结。
文章称,这种新的不稳定局势急需新的解决方法。不幸中的万幸是美俄双方至少都很重视彼此的担忧。理论上,这就提供了双方可以让步妥协的空间。但具体来讲,是否有可能制定一项全面的军备控制协议呢?是否可以用俄罗斯的核战术优势——至少在欧洲——来交换美国导弹防御系统的削减和限制?无论在政治方面,还是技术领域,人们都应该心存信心。
(2018-06-06 15:28:38)
参考消息网6月5日报道 西班牙《先锋报》6月2日刊登题为《欧盟,新的“欧洲病夫”》的文章称,欧洲的疾病缘于克里米亚战争(1853-1855)。这座俯视黑海的小半岛过去一个半世纪以来在俄罗斯、土耳其和欧洲的关系中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尽管俄罗斯面对奥斯曼、英国和法国等联盟最终落败,但它此后目睹了幅员辽阔、势力庞大的奥斯曼帝国如何逐步走向衰落,最终被冠上了“欧洲病夫”的名号。
文章称,自那以后,几乎每个时代都有属于那个时代的“欧洲病夫”。在1973年加入欧洲经济共同体之前,哈罗德·威尔逊领导下的跛脚英国曾经坐在这个位置上;统一后的德国直到社会党人施罗德给工业和经济的发动机上油后才摆脱了“病人”的面貌。
文章称,近段时间以来,这个位置从来不缺“竞争者”,意大利、法国、希腊……不胜枚举。而今,可以得出的一个结论是,没有谁比欧盟更配得上“欧洲病夫”这一名号了。
文章称,亨利·基辛格抱怨说,每次出现危机他都不知道该给欧洲哪个人打电话,从那之后欧洲仍然进展甚微。而如今欧洲处于一个不停出现多重危机的状态,威胁如此之多,而团结如此薄弱,使人们不禁认为更糟糕的还在后面。最重要的是,美俄之间的地缘政治斗争看上去注定要以欧盟的进一步弱化和不团结告终。
文章称,基辛格依然健在,但在这样一个持续危机的时期,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不知道该给欧洲哪个人打电话。
(2018-06-05 14: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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