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12日复活节，歌手波切利站在空荡荡的米兰大教堂前。一段“神奇的恩典”从米兰传播到伦敦、纽约和整个世界……似乎同时，人们都想靠近美丽的公共空间。随着新的冠状肺炎疫情的出现，我们立刻失去了我们的公共空间。迷路了，才知道它是如此美丽！流行病的另一个后果是摩天大楼越来越空。接下来的挑战是与公共空间相关的一系列管理问题，如员工的社会需求、组织团结、集体文化和心理认同等。除了办公楼、超市、学校、餐馆和体育场馆，这些商业公共空间需要重新想象！
回顾公共空间的历史，它的意义远远不止是靠近美丽的地方或工作场所。它是塑造现代社会商业关系的原始力量之一。与教会和皇室相比，“公共”体现了现代市民社会的权力关系和集体文化心理情结。
1599年，莎士比亚的表演公司在伦敦郊外建造了一座“环球剧院”，为普通人表演莎士比亚的戏剧。以前，平民要么观看教堂的宗教仪式，要么观看王室推荐的道德剧。在莎士比亚剧院，平民第一次出于自身利益自愿购买商业演出。由于普通观众是衣食父母，莎士比亚和他的同事必须考虑观众的喜好来写剧本和安排演出。莎士比亚剧院是基于商业和社会关系的公共空间出现的经典象征。历史上类似的迹象包括公开交易市场。1531年，安特卫普的商品交易市场成为永久市场。现代历史学家认为它是现代市场经济中公共空间的另一个象征。以前，皇家法院象征着中世纪的公共空间。在法庭上，国王展示了他与下属的社会关系。伊丽莎白一世曾规定，任何“公共”事件和解释都是皇家特权。直到16世纪晚期，公共空间才慢慢成为皇室的专属空间。因此，剧院和市场等公共空间远不仅仅是一种物质存在的概念。它代表着社会权力和地位从宗教和皇室领域转移到商业市场。在欧洲，这种转移已经持续了300年。社会从中世纪开始逐渐进入现代。
因此，“公共性”被许多学者视为“现代性”的一个重要特征。加拿大学者保罗亚希宁曾带领一群学者研究欧洲社会的“现代性”是如何在1500年至1800年间形成的。经过五年的研究，他们的基本结论是现代社会的基石是“公共性”。其中，公共空间是现代社会人们构建集体文化心理复合体的重要形式。根据莎士比亚的观点，一个私人只能是一个无名小卒，一个公众人物可以出名，一个公众人物只能被认为是一个人物。后来，在《人的条件》(人类状况)中，哲学家汉娜阿伦特进一步推导出公共意识和人类意识之间的关系：完全私人只是一种吃、喝、死的动物，而公共性是人类存在的必要条件。直到今天，列兵仍然指西方军队中没有军衔和权力的新兵。从私人到公共，从无名到著名，它保留了现代社会早期人们对“公共性”的向往。公共性定义了人们的社会关系和心理属性。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新皇冠肺炎的流行动摇了现代社会关系和集体文化心理的基础。它不仅暂时封闭了公共空间，而且动摇了现代市场经济的社会文化心理定势。在医学方面，我们准备长期调解疫情。与此同时，我们显然需要仔细思考公共空间长期丧失后商业社会的形式和精神的变化。
对于流行病带来的问题和制约，设计思维更倾向于将其视为创造性活动的变量。历史哲学家查尔斯泰勒指出，现代公民社会本身是通过社会想象形成的。一些智者首先想象了燃烧文字的概念，然后将其传播到社会实践中，最后演变成坚实的社会现实。在这种情况下，莎士比亚的办公空间是一个值得想象的新概念。
由于现代办公建筑体现了社会管理理念，也有必要用新的管理理念来重新想象办公空间。
由著名建筑师弗兰克劳埃德赖特设计的纽约拉金行政大楼于1906年竣工并投入使用，可以说是现代办公建筑的开端。后来，办公空间设计经历了许多变化。然而，办公室设计的两个主要特征没有改变：1)开放空间设计。2)办公空间服务于沟通、协调和控制三大管理活动。
新皇冠肺炎的突然爆发直接抵消了开放空间设计的功效，并影响了传统办公环境中的3C(协调与控制)管理。疫情可能刺激新的办公空间设计，从而服务于新3C的管理(铸造、固化和推广)。
新3C基于两种重新想象：1)办公室可以被分解成活动区。让所有具有“社会距离”的模块遵循降低传染性和提高可追溯性的原则来对抗流行病。2)办公活动模块之间的系统集成可以通过戏剧舞台表演的思路在办公室的公共空间完成。这是对办公空间最经济的利用，也是社会关系体验的最升华。它在时间和地点上的可控性符合防疫的原则。
一次读一个世界。在这个新概念下，我们重新审视行政办公的目的。它是一系列创造商业价值和用户体验的事件的顺利完成。将活动的设计和完成作为一个舞台剧，人们在办公室的公共空间集中完成三大管理任务：分配角色和演员；像一个博物馆馆长，安排道具和弯曲；新旧活动完成并移交时庆祝成功。这一新的3C行政活动升华了办公公共空间的最初核心。办公室空间是“莎士比亚的”，因为它改变了办公室的公共空间，以更好地服务于新3C的管理活动。我们建议新的办公空间应该是戏剧化的、策展性的和庆祝性的，因为它们符合公共空间的历史精神，并且不会相互矛盾。
办公空间的重点之一是管理。让我们分析一下为什么管理可以想象成巡回排练、艺术展览和集体庆祝。
管理只是铸造。经理们不断发送角色、编剧、台词和步骤。行政组织分工的本质在于分配和发挥好角色。字符可以单独背诵它们的行，但是它们必须把字符串在一起。远程和家庭办公室可以背诵台词。字符串仍然是办公室里最浪漫的。在一个强调经济价值体验的市场中，行政管理者需要超越波特对应于商品早期生产的价值链职能部门的思维，更加关注如何生动地展示价值体验的整个过程。从设计价值体验出发，产品和服务应该升华为表达价值和实现体验的媒介。媒体的活动和表达效果只能由组织成员形象地演绎出来。每个成员都应该成为自己工作的“表演者”，并且理解每个商业项目都是一组事件和一场表演。
管理是艺术策划。艺术策展人和艺术家之间的关系是创意和创意表达的关系。例如，在萨尔瓦多达利的同一批作品中，有些策展人可以展示超现实主义，有些可以突出艺术商业化的策略。像艺术策展人一样，管理者可以将办公空间甚至工厂区变成价值展示和体验的舞台，将产品和所有现场物品变成道具。参观过华为的朋友通常会走过博物馆等产品展示大厅。华为有能力以高昂的成本向美国同行学习“工业艺术展览”。
管理是一种集体庆祝。以庆典为核心任务的行政管理，儒家礼乐文化是典范，现代组织管理也不例外。杰克韦尔奇强调，在战略确定后，文化是保证，董事会主席是庆祝体现文化精神的战略事件的啦啦队长！玫琳凯是另一位被集体庆祝深深鼓舞的企业领袖。她的粉色凯迪拉克是年终大会上所有销售人员的梦想奖品。因此，公共办公空间是莎士比亚式的。通过高调的集体庆祝活动，可以使组织成员所梦想的社会表现和集体心理归属感达到顶峰。演员的欲望存在于现代人的潜意识中。当工作绩效和工作绩效相结合时，现代人获得了最高的自我实现。庆祝是自我实现的高潮。到那时，任何由社会距离引起的异化都会消失。
1517年，马丁路德神父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在各个教堂的门上张贴了95条对教皇的谴责。马丁路德利用公共空间开启新教。他从未想过新教伦理和资本主义之间的关系。新流行的肺炎促使我们重新想象公共空间。让我们也设计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也许它可以开启社会的新篇章。
(作者鲍永健是加拿大乐桥大学狄龙商学院的终身教授，也是复旦大学管理学院的高级管理人员。这篇文章的原标题是《疫后，办公空间莎士比亚化》。这是节略版。原文见《管理视野》第23号，授权重印。)
